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柴房里铺着个草堆,钱玉询缓缓将林观因放下,再给她整理好手中的拐杖,“照顾你,会多加报酬吗?”
“加加加。”
林观因的语气极其敷衍,而钱玉询点了点头,明显当了真。
荷姑娘站在房门檐下,撂下一句似是而非的话:“你们老实在这里待着,楚府是不会亏待你们的。”
林观因倾身将手中的竹篓放在草堆上,撑着拐杖蹦跶两下,坐在一旁,搓了搓手。
年末岁寒这段时日出门,简直要了命。就算穿得再厚,这样的冬袄也比不上她自己的羽绒服。屋里烧的炭盆也比不上房间里的空调和暖气。
林观因仰着头,看向身旁站得笔挺的钱玉询,“要不坐会儿?”
钱玉询摇头,看向她身下的草堆时,毫不掩饰眼中的嫌弃。他缓缓开口,吐出一个字:“脏。”
哦对,他穿的是一身白衣。
他身上的衣衫极其轻薄,不管是之前的黑袍,还是如今的白衣,轻轻飘飘得像是夏衫。
她绝对不会认为,钱玉询是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。
若是他对自己的容貌在意,就不会在林观因夸他的时候,面露不耐。
看来行走江湖也不是这么容易啊,没钱的话连身冬衣都买不起。
“在这里养伤,真不如翁大哥的医馆。”林观因叹了口气,依靠着身后的草堆。
“你不是害怕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那棵树下有死人。”钱玉询说,“这里安全,躲不掉仇家,你可能会死。”
林观因皱紧了眉头,“我一个孤女,我能有什么仇家?!”